第二十章 红棉袈裟,血流成河-《权佞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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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年人朗声大笑道:“哈哈哈!所谓放下屠刀、立地成佛。我栽种这满园红棉,又何尝不是希望在自己身上披一件红棉袈裟?可是红棉它很有灵性啊,不等到你穿越苦海游到彼岸,它永远也不叫你看到神圣的佛光。”
铁奴抿了抿嘴,苦涩地说道:“公子,木棉,终究是江南的花朵啊,袈裟,也终究是佛家的皮囊。我们凭着一口热泉,滋养着满院子的木棉,的确能叫它们盛开得如同江南一般妖艳。可是我们拿什么泉水,去洗涤我们的心灵呢?”
木棉,生于南方,长于南方。是不是它蕴含着的高贵圣洁,就只能生长在南方的土地上,而不能降临干涸枯旱的西北呢?
中年人轻轻舒了一口气,叹道:“铁奴啊,你真的老了”
“不服老,不行啦!什么时候三儿出嫁了,老奴我也就是时候离开了”
中年人眼睛一酸,长吐一口气,终究还是忍住了眼泪:“艺璇她就要成亲了,十天之后,她就变成贺家的人啦!”
铁奴双眼眯成一条缝,浑浊的瞳孔中爆发一阵骇人的精光:“但愿吧!若是这中间有人敢弄出什么幺蛾子,老朽这一身快要入土的骨架子,可就又得活动活动了”
中年人轻轻一笑:“不会有岔子的。艺璇一定会开心地出嫁,开心地离开你我二人。”
铁奴摆了摆手,说道:“公子,老奴听说,近几日萧子玄一直都不曾出入柳府。”
中年人粗重的眉毛逐渐拧紧:“他又在搞什么花样?!”
“老二怎么管教的?!这种节骨眼上,他居然还敢跑出去风流浪荡,万一耽误了南陵那边的事,你叫我怎么交代?!”
铁奴笑了笑,露出残缺的一口断牙:“萧子玄他为人虽然张狂不羁,可是大事面前向来沉着谨慎,断然不会弄出什么岔子。”
中年人冷哼一声,终究没有再出言追问。
“你这恶女!居然敢当街谋杀萧子玄萧公子!你可知罪?!”
只见宽阔敞亮的州衙门此时已经被围堵得水泄不通,无数围观群众拥挤在门外,即便手持棍棒的衙役连连驱散,都难以阻挡百姓的滔天怒火。
州衙门壮阔恢宏,正厅之南立有戒石,上刻有“尔俸尔禄,民膏民脂,下民易虐,上天难欺”。正中架着一块“明镜高悬”的牌匾,两侧各支着两块肃静牌、回避牌。
此时正在审理女犯的官员正是雍州推官刘德度。他作为推官,分管雍州的地方司法、狱讼以及一部分财政审计工作,雍州城内一般的罪犯,都由他来审问。
“刘德度你这个狗官!简直不知廉耻,整日为虎作伥!明明是萧子玄这狗贼想要当街奸污李婉儿,李婉儿为了自保才无意中伤萧子玄,竟然被你说成了谋杀,天理何在?!”人群中央,一名四肢粗壮的彪形大汉怒骂道,块块肌肉如山丘般迭起。
“对啊!刘德度你这狗官竟敢同奸商沆瀣一气,我看你不知收了萧子玄多少好处吧?!”另一位精瘦的汉子双眼贼溜溜地一转,附和道。
“肃静!”刘德度气得鼻子都要歪了,疯狂地拍着桌子大骂道:“你们这些刁民,若是再多嘴多舌,我把你们定罪为协助李婉儿谋杀的从犯!”
“老头子我再也看不下去了,大家伙看见没有!刘德度分明已经被萧子玄买通了,老头子我告诉大家,不仅如此,李婉儿全家都已经被萧子玄派人尽数暗杀!此时此刻,只怕萧子玄这贼人还躺在床上,不知正奸污着哪位良家妇女呢!”一名胡须花白的老人身体止不住地颤抖,气愤地几乎要口吐白沫。
“什么?!”人群轰然大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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